返回列表巨蟹座5
三年半以後。
回家後的第一件事就是籌備婚禮，說是籌備，其實完全是媽媽和眩兩個人的事。我每天不吃飯不睡覺的時候，就坐着或者躺着，看着她們興致勃勃地粉刷牆壁、佈置房間、縫製婚被和安排來賓名單。我臥室頭頂狹小的天窗，好象一塊貼着鴿灰色背景的毛玻璃，永遠都板着一幅一成不變死氣沉沉的面孔。
“朽，”眩喜氣洋洋的笑臉在我門前閃現出來：“晚餐準備好了，明天是我的畢業典禮，所以今天就先告辭了。”眩的臉象一整塊光彩奪目的寶石，與這個寒愴灰暗的背景是那麼的不協調與格格不入：“這次回去，結婚申請我也一起提交了，你這兩天也去街道把證明開了吧。”
我一動不動地躺在牀上，沒精打彩地衝眩點了點頭。
媽媽的臉出現在眩的後面，她憔悴的面影彷彿一團被揉皺的草紙般不忍卒睹：“眩要走了，你怎麼還躺在這裏?你可真是個。。不爭氣的孩子啊。。”
“媽媽，”眩微笑地衝媽媽眨眨眼：“朽還沒有完全恢復過來，您就讓他好好休息吧。這兩天我不在的話，還要麻煩媽媽多多照料朽呀。”
“哎呀，你這孩子，我是朽的媽媽，怎麼還說這種話？我們家朽能碰上你這麼好的姑娘，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。媽媽我現在也不指望什麼了，你和朽能平平安安踏踏實實地過日子，就是我最大的心願了。”
“媽媽您放心吧，”眩的臉緋紅起來：“以後我們三個。。。一定會過上好日子的。”眩轉身離去的時候，我就象一個習慣黑暗的人剛剛關上一盞燈似的，長長地舒了一口氣。
在牀上躺了大約十分鐘後，我的手指無意識地撥了一個號碼。很久很久以後，聽筒另一端才傳來一個細弱的，不確定的“喂？”
五年沒見，月的容貌和神情竟然絲毫沒有改變，我看見她長長的倒影投射在門廊的水泥地面上，並且輕輕地衝門口那個驚恐萬狀的女人叫了一聲“媽”。
“哎喲，快別這麼喊，我可當不起！”媽媽象被火燙了似的從椅子裏跳起來：“你這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啊？”
“好久不見，您身體一向可好？”月恭恭敬敬地問候道。
“要是我沒記錯的話，朽參軍的時候你不是道過別了麼？”媽媽冷冷地說道：“象這樣不說一聲就又來登門，是不是太失禮了呢？我們可不是一個隨隨便便的家庭呀。。。”
“媽媽，”我打斷媽媽說道：“是我請月來的，您不要再說下去了。”
“什麼？”媽媽吃驚地瞪大眼睛：“這個時候你請她來幹什麼？你不是就要結婚了嗎？讓眩知道，她一定不會原諒你的。”
“媽媽，”我懶洋洋地坐起身來：“不過是找個朋友敘敘舊，您不要小題大做的好嘛。”
“敘舊？跟一個菜場揀爛菜葉的人，有什麼舊好敘？朽，現在可是你人生的轉折點，再往下出溜的話，可就沒機會翻身了。你到底明白不明白，媽媽在說什麼？”
“我全明白，”我開始一件一件往身上穿衣服：“眩是你人生的轉折點，是我的恩人，是你的貴人。她工作努力前途無量，就算我不工作，她也能讓咱們仨都吃上喝上，踏踏實實地過幾天舒服日子。您說的，是這個意思吧？”
回家後的第一件事就是籌備婚禮，說是籌備，其實完全是媽媽和眩兩個人的事。我每天不吃飯不睡覺的時候，就坐着或者躺着，看着她們興致勃勃地粉刷牆壁、佈置房間、縫製婚被和安排來賓名單。我臥室頭頂狹小的天窗，好象一塊貼着鴿灰色背景的毛玻璃，永遠都板着一幅一成不變死氣沉沉的面孔。
“朽，”眩喜氣洋洋的笑臉在我門前閃現出來：“晚餐準備好了，明天是我的畢業典禮，所以今天就先告辭了。”眩的臉象一整塊光彩奪目的寶石，與這個寒愴灰暗的背景是那麼的不協調與格格不入：“這次回去，結婚申請我也一起提交了，你這兩天也去街道把證明開了吧。”
我一動不動地躺在牀上，沒精打彩地衝眩點了點頭。
媽媽的臉出現在眩的後面，她憔悴的面影彷彿一團被揉皺的草紙般不忍卒睹：“眩要走了，你怎麼還躺在這裏?你可真是個。。不爭氣的孩子啊。。”
“媽媽，”眩微笑地衝媽媽眨眨眼：“朽還沒有完全恢復過來，您就讓他好好休息吧。這兩天我不在的話，還要麻煩媽媽多多照料朽呀。”
“哎呀，你這孩子，我是朽的媽媽，怎麼還說這種話？我們家朽能碰上你這麼好的姑娘，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。媽媽我現在也不指望什麼了，你和朽能平平安安踏踏實實地過日子，就是我最大的心願了。”
“媽媽您放心吧，”眩的臉緋紅起來：“以後我們三個。。。一定會過上好日子的。”眩轉身離去的時候，我就象一個習慣黑暗的人剛剛關上一盞燈似的，長長地舒了一口氣。
在牀上躺了大約十分鐘後，我的手指無意識地撥了一個號碼。很久很久以後，聽筒另一端才傳來一個細弱的，不確定的“喂？”
五年沒見，月的容貌和神情竟然絲毫沒有改變，我看見她長長的倒影投射在門廊的水泥地面上，並且輕輕地衝門口那個驚恐萬狀的女人叫了一聲“媽”。
“哎喲，快別這麼喊，我可當不起！”媽媽象被火燙了似的從椅子裏跳起來：“你這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啊？”
“好久不見，您身體一向可好？”月恭恭敬敬地問候道。
“要是我沒記錯的話，朽參軍的時候你不是道過別了麼？”媽媽冷冷地說道：“象這樣不說一聲就又來登門，是不是太失禮了呢？我們可不是一個隨隨便便的家庭呀。。。”
“媽媽，”我打斷媽媽說道：“是我請月來的，您不要再說下去了。”
“什麼？”媽媽吃驚地瞪大眼睛：“這個時候你請她來幹什麼？你不是就要結婚了嗎？讓眩知道，她一定不會原諒你的。”
“媽媽，”我懶洋洋地坐起身來：“不過是找個朋友敘敘舊，您不要小題大做的好嘛。”
“敘舊？跟一個菜場揀爛菜葉的人，有什麼舊好敘？朽，現在可是你人生的轉折點，再往下出溜的話，可就沒機會翻身了。你到底明白不明白，媽媽在說什麼？”
“我全明白，”我開始一件一件往身上穿衣服：“眩是你人生的轉折點，是我的恩人，是你的貴人。她工作努力前途無量，就算我不工作，她也能讓咱們仨都吃上喝上，踏踏實實地過幾天舒服日子。您說的，是這個意思吧？”